好的让我来想个昵称吧

嘿嘿嘿

【锐宏】寸灰(下)

禾本木:

私设及OOC预警啊!!!!虽然有局座打旗,但辐射这个官方梗,我是认真的啊!!!!


接受不能的小仙女请务必慎入啊!!!!


 


本来这一段开篇那里,是辆小车……


回头要是还有力气,当番外放吧……


  


这是个前前文:【锐宏】你的名字


这是个前文:【锐宏】寸灰(上)


因设定有延续,建议同步食用。


  


【锐宏】寸灰(下)


 


杨锐决定在自己被徐宏的眼泪冻死之前做点什么。


 


他犹豫了一瞬,张开双臂,紧紧地把徐宏搂在了怀里,伸手抚上了那根肖想已久的脊梁。


透过作训服,感受着徐宏特有的温度和棱角。抚慰着的,是他毕生的骄傲。


他的动作一点也不轻,劲道也一点不小。徐宏却渐渐从这个简单的拥抱中平静了下来,仿佛溺水的人被拽上了岸。


  


旁人眼里,杨锐这个人,温柔是谈不上的。可徐宏是知道的,杨锐的温柔就像眼前看似静谧和蔼,实则汹涌澎湃的海。


深沉,浩瀚。又如归港时黎明前的彼岸。破军晃晃,前路漫漫。灯塔遥遥,让人心安。


  


于徐宏来说,杨锐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。


他的队长怀揣钢铁般的意志和朝阳般的情怀,是一个极其标准的革命战士。理念纯粹,信仰坚定。


所有的军人都会信仰杨锐的信仰。徐宏自然也不会例外。理念纯粹,信仰坚定。


然而除此,他还信仰杨锐。


每次行动,每个命令。用尽自己都无法觉察的一种感情。


  


其实杨锐对徐宏的肖想,也根本就远远不止这根脊梁。但有些事,他永远也不希望徐宏知道。


幸好徐宏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。


  


后来杨锐感觉到了徐宏的呼吸渐渐地缓和了下来,紧绷的脊梁也终于慢慢松弛。他放开了徐宏,尽管多少,带着那么一丁点的不舍。


  


“队长……”


“别叫队长。”


“……杨锐,谢谢你。”


  


“杨锐,已经初一了吧?”


“对。到年了。”


“我要给爷爷磕个头。杨锐,你说爷爷能看到不。”


“能。肯定能。”


  


徐宏当着杨锐慢慢跪下,重重地给徐爷爷磕下了三个响头。起身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动作太猛,明显打了个趔趄。杨锐本来本能地想上前搭把手扶一下,后来想了想徐宏流泪时怎么也不肯出声的倔强,到了还是把自己拦下了,只是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立起了军令。


  


老首长,您好。虽然素未谋面,但是从徐宏这儿,您的光辉历程,我也都略知一二。


今天在这里,我作为徐宏的队长,还是要跟您交代两句。


一是感谢您把徐宏生养得这般优秀。


二是感谢您把这般优秀的徐宏交给了国家。


三是请您放心。您不在的这些时候,徐宏的平安喜乐,由我杨锐接手。以后这日子里,我若让徐宏有了半点闪失,您便罚我不得善终。


  


“徐宏。”


“嗯?”


“有我在呢。”


“我知道。所以蛟龙,也是我家。”


  


有你的地方,不就是家吗。


  


春和安睦家福禄。


生生愿你,岁岁平安。


  


只是后来,杨锐食言了。徐宏还是牺牲了。


九泉之下徐爷爷大概也是挺生气。这掏心窝子赌下的咒,眼看就要应验。


  


杨锐独自踏上去北京的高铁,是一趟复兴号的列车。


他听着列车广播里播报的“由我国全自主研发”,看着时速慢慢地从“0”一点点提升到“370km/h”,竟然有点百感交集。


好像自从徐宏牺牲以后,已经有好一段时间,杨锐觉得自己都没有这样激动过了。


  


前几天,301的医生专程来提醒了舰上和杨锐本人,让他最近最好赶紧去北京再复查一下。说他身体里残留辐射的情况不太乐观,需要更先进的技术进一步检验确认。


  


高云拍拍杨锐的肩膀:“去吧,去吧。查仔细一点。最近队里没什么要紧的任务,你也不用太着急回来。”


他好像是在舰长的桌子上暼见了一份带着自己名字的情况说明,还在政委殷切的目光里看到了点什么徒然期许的神色。然而都也就是那么一晃,就像错觉一样。


最近眼神总是不那么好了。


  


他向着舰长和政委立正回复,声音洪亮:“报告首长,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

随后和队里打好了报告。这回没人替他,都是亲力亲为。


然后规划了一下行程。清明节前,票有点紧,只能飞机转高铁。付款出票,收拾点简单的行李,蛟龙战士独自踏上了这一段结果未知的征程。


  


其实杨锐还真不是不怕。


一样的爹生娘养,一样的人身肉长。怎么可能不怕。


尤其想到日渐年迈的父母,想到还没有成家的妹妹。想到徐宏那么怕疼,而自己又十分怕冷。人在弥留的时候,很可能两头都要占,顿时也有点打怵。


有些过往就此沉寂,有些回忆就此消亡。仅自己倒也无妨,真正害怕的,其实是遗忘,和被遗忘。


若是连他也不在了,他的徐宏,可就真正什么都没有了。


  


自打认识徐宏,杨锐一直保持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。


每次他在给自己手机充话费的时候,总会顺手,帮徐宏的手机也一道把话费交上。


种种原因,潜意识里,杨锐总是很担心自己在需要的时候找不到徐宏,同样也担心着徐宏在需要的时候会找不到自己。尽管这样的情况一次也没有发生过。


徐宏以前都是收到话费后把钱直接打给杨锐的。只是后来,没再打过。可杨锐倒也不甚介意,给徐宏交话费的习惯一直没断。


  


徐宏牺牲以后,杨锐曾去过徐宏的家里一趟。


刚刚参军时,杨锐是不害怕牺牲的。半大的小伙子,背过岳飞的《满江红》,一腔热忱足以将一些小家情怀统统弱化。


后来之所以有点怕了,就是因为在徐宏的家里,看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切。


幸好徐宏的奶奶已经不太记事,也不怎么认人。看到穿着军装的杨锐,就笑呵呵地拉着手一个劲地问着:“宏儿回来了啊?这回在家呆几天呐?”


  


徐宏的爸爸是个医生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死见过太多,从杨锐带回消息的那个时候开始,徐父的态度,全程让杨锐觉得平静地出离。


临走时,徐父把杨锐叫到了一边,悄悄向他提了两个不情之请。


第一是将徐宏的骨灰进行海葬,将徐宏的所有遗物也全交由部队处理,不要再寄回家来。第二就是,在徐宏的奶奶去世之前,希望杨锐能在有空的时候,用徐宏的手机,时常给徐奶奶来通电话。


“老太太这辈子跟着我爸,其实也没享几天清福。现在这样,倒也挺好。杨队长,徐宏的事,我们就不要让她知道了。您和部队这些年对徐宏的培养照顾,我代表我全家表示感谢。”


杨锐看着眼前这个到了最末了才溃不成军的中年男人,终于知道徐宏头先的那个哭法是随了谁。他湿着眼点头应允了徐父的每一个要求,想敬个礼,却觉得手有千钧,怎么也抬不起来。最终,和徐父郑重地握了握手,揣着自己千钧的手和万钧的心,离开了徐家。


  


归队前杨锐换了一个双卡的手机,将徐宏的SIM卡和自己的放在了一起。


徐奶奶接杨锐电话的时候语气总是笑呵呵的,话也总是那么几句。训练苦不苦?部队累不累?什么时候回来?奶奶好着呢,家里的事,啥也别操心啊宏儿,有奶奶呢。


  


因为手机一直没有停机,徐宏的微信也一直没有销号。能用手机的时候,杨锐偶尔还是会给徐宏的微信发去一些消息。有时候是自己的一些心得,有时候是队里的一些日常。


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一直保持着给徐宏发微信的习惯。也许是为了不要让徐宏这么快就断了和俗世的羁绊。也许是为了祭奠。但更也许,是为了记录。


他知道他现在的记性越来越不好,身体也已经大不如从前。


如果再连他也不为徐宏留下点什么,那他的徐宏,还能在这世上留下点什么呢?


  


只留下一支深银蓝的恒星。因为主人的珍惜而依旧崭新。


茫茫暗夜,杳杳深远。一旦被看到异常耀眼,便已毁灭数百万年。


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。余生一词,痛过凌迟。


  


舟车劳顿一程,杨锐真正抵京,整好是清明小假。和总院联系过,详细的检查,还是要等工作日。


首都倒是来过不止一次,然而因为每次都是带着任务,甚至从未曾认真驻足,细细端详过。


反正有上头的军令兜底,杨锐决定借这次机会,好好弥补一下这个遗憾。


  


可以去的地方太多。首当其冲肯定是天安门广场。


天安门前,正阳门下,是这个国家炽热的心脏。


广场上人民英雄纪念碑顶天矗立,像极了那根熟悉的笔直脊梁。


其实并不需要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。只需要知道今朝这所有的一切,都是多么的来之不易。


  


杨锐仰着脸,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,念了一遍纪念碑上的八个鎏金大字。


人民英雄,永垂不朽。


  


他想起徐宏那时候跟他说过,小时候练字时,写得最多得就是毛主席。


于是他很想问问徐宏是不是也曾写过这八个大字。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想象徐宏写这几个字时候的样子。


力透纸背,形如苍虬;徘徊俯仰,容与风流。


  


人民英雄,永垂不朽。


  


远处走过来一小队在广场上执勤的武警战士。目不斜视,整齐划一。杨锐看着他们,自觉立正,默默地向他们行了个一百二十分标准的军礼。


领队的战士好像很有默契地觉察到了,朝着这边望了望,迈着齐步抬手给杨锐做了个回礼。杨锐看到这个眼睛很大的战士似乎是冲他笑了一下,温暖明媚,很是熟稔。


真像啊。杨锐心里咯噔一下。


不知道是不是也练书法。


不知道会不会也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,像我爱另一个人一样地爱着他。


  


本着就近原则,杨锐本是想去趟故宫。后来看到天安门前排队的长龙,欣然作罢。


他现在对自己的时间在意的很,恨不能论分钟过。排队这事,一看就很耽误。


于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。海上蛟龙,兵王之王。枪林弹雨,杀伐决断。现在居然连排个队都犹豫起来。杨锐想,要是被徐宏这小子知道了自己现在居然这么磨叽,还指不定会怎么嘲笑自己呢。


  


可惜徐宏不会再知道了。


杨锐嘴角的浅笑僵在了脸上,随即渐渐地沉了下去。


  


杨队长英明神武,掉头上了景山。


人也是多,但万春亭胜在制高。一眼能收下一大片四九城春天的好。


  


俯瞰着脚下的壮丽景色,杨锐拿出手机,咔嚓咔嚓地捏下了几张照片,觉得角度和效果都非常满意,默默对自己日益精进的摄影水平兀自得意了一小下。


随后打开微信,选中了一个群组,勾选了这几张照片点了原图发送。


群组是杨锐亲自拉起来的。他是群组里唯一一位经常发言的成员。


这个群组的其他几个成员分别是:徐宏。庄羽。张天德。


  


是该有很多风景,本是要一起看的。


  


幽幽岁月,巍巍皇城。


蔼蔼繁花,芸芸众生。


这盛世,这江山。


这就是你们用血用命守着的心肝。


你们没错,你们值得。


烽烟狼火,一曲赞歌。


  


起风了。夹着点细细的扬沙,带着点倒春寒的凌冽。


杨锐眯了眯眼,把手机锁了屏揣回兜里,拔脚下山。


  


前事太远。远得像天。


虽不负你们,风华正茂;也不留你们,此去经年。


  


下山后,杨锐打了个车往住所返程。


回程有点堵,总是走走停停。他于是靠在出租车椅子上,沉沉地打起盹来。


睡也睡得不太安稳,好像还做了个梦。


  


梦里,自己前不久刚被任命了蛟一的队长。罗星还没有受伤。佟莉还不太喜欢吃糖。庄羽还没有遗像。陆琛还挺喜欢起哄瞎嚷。他的徐宏打着一百二十分标准的军礼来向他报到,挺着脊梁,眼含星光。


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---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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